我把這遠方的遠方歸還草原
一個叫木頭 一個叫馬尾
我的琴聲嗚咽 淚水全無
——《九月》
每一個愛茶的人都有一顆溫柔繾綣的內(nèi)心,只是在清高淡泊的氣質(zhì)里悄悄藏起。你說你看不到,但你可以聽,我來說,你聽聽看。
世間自是有茶癡 不負情深
年少時,有同窗,長在東北卻一副江南書生模樣,吹笛飲茶,一派仙風道骨,自詡茶癡,后又稱茶魔。畢業(yè)前夕,他便已云游四方,尋最好的茶,訪天下名山。
畢業(yè)答辯時,見過他一面,一身茶服,滿面清風,仿若他已遠離塵囂,不見一絲煙火氣,唯有那一如既往的微笑,帶著天然的溫暖。
再后來,畢業(yè)各奔東西,再不見他的蹤跡。大多數(shù)相識的人可能認為他早已隱居世外桃源,在某個茗山古剎中怡然自得,不問世間事。
而我卻深信愛茶如他,定不負人間煙火,一波古井下,是流深的摯情。
他曾對我講,父親不在了,只有母親一人在家,難免孤獨,我常回去,她便少些苦痛。話雖平淡,從他的神色語氣里,卻能體味到他對慈母的拳拳之心,并不比任何驚天動地的誓言遜色。
為人一世,愛何等珍貴?;蛟S簡凈如他,會讓人生如茶,剝離世間紛擾,清靜度日,把心氣與情感都純粹地留給心頭所愛,那看似的淡漠最是深情。
弱水三千,只取一盞
r君,一頭如藏獒般的卷卷毛,蓄著小山羊胡,一身披掛如同蠻荒之人,如此裝束,不沾半點茶氣,可相識漸深才發(fā)覺他已愛茶成癖。
r君年近不惑,黧黑的臉上還跳躍著一團孩氣,談及茶熱火朝天,閑暇時也遍訪名山,志在踏遍塵世路,閱人無數(shù)。
聽來,r君更像個浪子,要一直在路上,其實不然,他已馬上要成為兩個孩子的父親,隨手翻他的朋友圈,有這個扎著發(fā)髻的蠻人溫柔地牽著女兒的小手,燦爛得融進大海的余暉;有他把一張不和諧的大黑臉貼在嬌俏妻女的臉旁,一副賢良模樣。r君自己說,年少時眼高于頂。
由現(xiàn)在不難想見他的年少輕狂,即便是現(xiàn)在,他不也狂蕩如斯。
會想r君是杯野茶,亂石叢中,食長風,飲霜露,自帶山林野氣。
可當這茶進了杯盞,湯色澄澈,氣韻寧和,那份沉斂與靜默,竟讓人在深沉的茶香里熱淚盈眶,它把山野的氣韻都釋放進了茶湯里,江河湖海,都已是前塵往事,所有的記憶都在你手中的一盞,是機緣,也是愛戀。
前路知己可相逢 江湖相見不相忘
前路漫漫,還是會遇到愛茶之人吧,又能否因茶引為知己?
此時的草原上已野花一片,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,不管棲息在世界的哪個角落,那些愛茶的人,總可以在世間找到共鳴,有山、有風、有云,在野花一片的地方,我們以茶相見。
作者:單弦,青年作家,易安、伯華之鄉(xiāng)黨,深潛在人海的觀察者,走在生活的邊邊上。